Muse in the Art World · 艺术世界

如何通过老生常谈的婚恋道理来理解艺术收藏的“规则”

"play hard to get” always works?

Oh_de_laval, Let Me Distract you

 

许多刚刚对购买艺术品感兴趣的朋友可能会觉得判断艺术作品的价值和升值潜力需要长时间的知识积累,其实有时候买艺术品回家就像娶一个妹子回家,“缘分” 很重要,娶得起也很重要。有些老生常谈的婚恋道理,是可以用来理解一些收藏艺术的“规则”的。

 

艺术品的provenance就像是对方的恋爱史,前任是谁在虚荣的人眼里很重要

 

Sophie von Hellermann, Love’s Lunacy, 2020, acrylic on canvas,Image Courtesy:Pilar Corrias Gallery

 

恋爱史对一个人在婚恋市场上的口碑影响很大。对方之前交往过多少人,他们是谁,他们中哪个有神经病,TA和前任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手的,这些都或多或少会成为一个人在考虑要不要和对方认真交往的因素。 同样,如果不是从画廊直接购买艺术家的新作,而是去从二级市场购买一个曾经被别人拥有过的作品,你买的不是个“市场上的virgin”,follow heart 的人可以不在乎TA的过去,但大部分人都还是算计投入和回报比值不值的凡人,所以买别人的“前任”就要关注其provenance (作品出处) ——它曾经被谁收藏了。如果这件作品之前曾经被机构、美术馆或大藏家收藏,那绝对会在潜在买家心里增加了“价值”。

所以说,人有病么?有病!该吃药么?当然!

 

Henni Alftan, Aspirin, 2020, oil on canvas, Image Courtesy: Karma

 

对于一些更为虚荣的人来说,一件艺术作品之前被哪位名人拥有过,就像是一个妹子的前任是哪个名人,这事儿讲出来是件可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事儿。在这个社会上,我们常看到和名人或有金钱、权势的人离过婚的妹子不但不会因为离婚而“贬值”,反倒之后还会越嫁越好,老少通吃,像是邓文迪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这个事态反映在艺术品上,就是一件作品被名人或有名的机构拥有过都变成了其加分值。

 

Hillary Harkness, Arabella and the General, 2020, oil on linen mounted on panel,Image Courtesy:P.P.O.W

 

除非一件作品在市场上被转手卖得太多次了,或是在拍卖行和私洽露出却没人接手买,这些都非常影响它在潜在买家眼里的“吸引力”。 这就像是一个妹子或是汉子恋爱史太多了、或是屡次相亲失败,都会为她的婚嫁之事带来更多坎坷。

 

艺术家的机构背书很重要,好姑娘和好汉子的学历和工作也很重要

 

Oh_de_laval, Romantic Leftovers

 

许多买家在决定是否从画廊购买一件艺术作品的时候会要进行一番调研,其中艺术家的CV是他们的参考文件之一——这位艺术家的代理画廊是谁,之前在哪个画廊和机构做过展览,TA的作品有没有被美术馆或艺术机构纳入永久收藏都是他们的参考条件。其中,作品被机构收藏在买家眼里是非常加分的一项。这就像是人们找对象,不打算认真交往的,只要对方不要太贵、色相好就行,要考虑认真交往的就都会看对方的教育背景、从事的职业、收入、有没有做过义工、慈善等等。

不过我听说,非常看中对方教育和工作的都不是贼有钱的那种,因为我们普通人肯定都会考虑对方的能力和前景。许多人说有些人傻钱多的男士在娶太太上,没那么多讲究,貌美、乖、能摆上厅堂就好。这类人中有的买艺术品,很可能不会考虑一件作品日后会不会升值,觉得它好看,自己喜欢就好。或者就像是“集体追求网红脸”那样跟风,我在下文会进行阐述。

 

Quality & Rarity 质量和稀缺性

 

如果你去问艺术藏家或顾问他们挑艺术品时看中什么,许多人都会说:Quality 和 rarity。就是质量和稀有性。看一件作品质量好不好,需要多看多研究,这就像是看人,阅人无数总能比不谙世事看得更准。

但其实很多时候,人们是跟风购买艺术品的。大家会看市场上谁正当红,谁更抢手,不管是这位艺术家是像KAWS 那样在潮店里红,还是像白立方画廊代理的Michael Armitage那样在藏家圈里红。

 

Michael Armitage, Kampala Suburb (2014),© Michael Armitage. Images © White Cube (Prudence Cuming Associates Ltd).

 

这一点和婚恋也有点像,人们总会被对方市场上的受欢迎程度迷惑双眼,却懒得花时间和精力了解对方的本质。艺术界有一句话,说往往有名的、贵的作品更好卖,因为之前已经有许多人“帮忙”做过广告了。

虽然许多人说:找对象一定要找潜力股。这就像买艺术品,人们也想去买有升值潜力的作品。不过说实话,有多少人能真的看得准“潜力股”?看不看得准考验的是自己的眼力、见识和知识,以及看不看得清自己的位置和实力。大部分人还是容易被现象和潮流迷惑的。

 

Rarity & Waiting List 稀缺性和排队等的名单

 

大家讲到一件作品的稀缺性的时候,可能是指这件作品在艺术家的创作生涯中很少见,是一个很特别时期的创作——同一个艺术家不同时期创作的作品也会影响作品的收藏价值。也有一种情况,是这个艺术家本身不多产,他的作品很难买。这就像是当一个人给人的感觉难追或很抢手,就更容易让人觉得是个稀有的宝,得来不易。男人和女人普遍都是越难搞,就越吸引人,艺术买家也会容易觉得一个艺术家的作品越难买,就越想要。

 

Henni Alftan, Eyes On You, 2015, Oil on canvas. Courtesy of the artist.

 

不过好作品,画廊要看人卖的。他们还要看作为藏家的资历、之前买过哪些作品。这就像是一个好姑娘初涉或重回激烈的市场,她的父母也要挑女婿的。实力不够,好东西能轮到你么?

 

Online 靠谱么?

 

现在在网上购买艺术品是一大趋势,就像是越来越多的人都通过社交软件认识另一半。不过和online dating 很像,一般人,特别是一般男人,在一夜情这类事儿上不太挑,他们可以轻易根据对方的照片判断是否想睡或想泡,但是这个人若真的想认认真真找一个对象,就一定要把对方约出来,甚至是约几次,去了解对方。

 

Sofia Mitsola, Clack Clack Rococo,2019, oil on canvas 230 × 170 cm, Image Courtesy: Pilar Corrias

 

越是便宜的东西,人们就越容易在网上做决定,所以网上的艺术品交易,更适合价位不太高的作品,或是已经被藏家熟知、被市场追捧的艺术家作品。稍微贵一些的,新发掘的艺术家作品,还是需要看实物,因为艺术品也会“照骗”的。当下流行的那些具象人物绘画还好,但是表达艺术家观念的、基于过程的抽象就更需要看实物,因为从实物能够看出的艺术家笔触和画法是很难通过图片呈现的,这就像是真的要去感受一个人的气场和TA的情感与内在,还是要看本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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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ning Wang

文化艺术顾问、专栏作家。Luning 为FT 中文网、Artnet中文平台撰写文化艺术与艺术市场专栏, 同时她也是VOGUE BUSINESS CHINA、FORTUNE ART、FIGARO等多家媒体的特约撰稿人。Luning的自媒体平台与咨询公司为西方品牌提供中国市场的内容、推广及合作战略,也为中国新晋藏家提供艺术收藏咨询服务。她因在艺术传播与教育上的贡献入选「Tatler 尚流」 Gen T 2021年亚洲新生代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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